Friday, August 24, 2007

“余华《兄弟》”(中文版)

我在下面的帖子“余华《兄弟》”中写了简短的感想,翻译如下:

贯穿此作品的接二连三、喋喋不休的调侃笔调虽然令人实在感到厌腻,读后却给我留下了一时难以自拔的沉痛感。狂欢般的轻佻浮躁在死人之后的、对死者的绝对的遗忘之上连绵不断地,上了毒瘾似的延续着。正因为作品正视着它,才会给人带来如此沉痛。宋钢的死亡只能在李光头想把他的触手伸向太空的那种巨大的欲望中才获得意义,但这当然不是其真正意义。至于其死亡的真正意义,已经无从寻觅其间了。但或许更为重要的是:正如余华自己所说,此种无限欲望的无限狂欢状态实质上在”文革”时代已经开始了。宋凡平和李兰的死去实际上象征着此种狂欢在那时已经开始了。而死去的并非仅仅是死者。林红在宋钢死去后,作为“刘镇红灯区”的老板娘开始主宰了性的享乐。性产业所提供的性的愉悦是在禁止生育的游戏规则上才能成立的一种反“生生”的享乐方式。在解放放纵的欲望之后,李光头完全沉溺在狂欢般的享乐和喧嚣之中。他是主动放弃生育的权利之后才得到了无穷尽的快乐的。失去了宋钢的林红也不会在生产新生命。整个刘镇似乎自我放弃了生产后代而沉浸在节日的喧闹之中。生在如此状况中的唯一一个生命便是江湖骗子周游和苏妈(她是时代的见证人,也是众多围观的群众当中最为善良的一个)的女儿苏妹之间的孩子-苏周。她是在“全国处美人大赛”疯狂进行的时候,不以生孩子为前提的性行为的快乐当中怀胎的新生命。周游得知这个新生命的诞生之后,给周游全国销售假货的江湖日子立即划上了句号,改称“周不游”开始了他的新生活。苏周确实是一个当代那个无止境的享乐风潮的产儿。但是,如果我们在英雄缺席的时代里还要继续寻找某种希望,那么,此种希望有可能不是对英雄复苏的期待,而应该寄托到苏周的身上。因为,她继承着众多围观者当中总是避免了人性里面最坏的一面的“平凡的人”-苏妈和“全国处美人大赛”的支离破碎中唯一一个处女-苏妹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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